第17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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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4章
在誇讚完小一的壯舉之後,蘇琳還是相當擔心小一現在的安全問題。
“它現在在哪，不會被抓住吧？”
萊茵歪頭用終端定位了一下，隨後眉頭一挑：“它似乎在來自由之都的路上,看速度應該是在一艘船上。”
蘇琳呼了口氣，小一還是很機靈,幹完壞事就跑，現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養殖場上,它已經跑遠了,短時間內應該追查不到它身上來。
“會不會留下痕跡查到小一身上來？”
萊茵起身：“你在這等我,我去處理。”
兩人對話其實也沒怎麽回避德利多恩和院長羅瑟林,現在他們都知道那個破壞養殖場的應該就是他們口中說的小一了。
平時小一在終端裏也很活躍,知道直播的用處後它也經常開直播唱歌,雖然直播間人數一直非常慘淡，就算開了眾人也會將聲音調到最小，不然精神汙染太嚴重是要發瘋的。所以德利多恩是知道小一的。
“它也來了這邊？”
蘇琳無奈聳肩：“跟在我們後面偷偷來的,過來了我們才知道。小一年紀不大以前可沒殺過人，它很熱心,如果不是有實在讓它憤怒的事情發生，我相信它絕對不會出手。這次養殖場被搗毀，你們也知道了,沒有人傷亡。”
兩人都沒說話,這種事也不能相信蘇琳的一面之詞。
院長慢吞吞地道：“這個我們會查的,如果真是養殖場的問題，自由之都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。”
德利多恩冷不丁地開口：“那個養殖場,屬於聖靈商會,這個商會的真正所有者是教廷。教廷不會放過小一,一定會追查到底。”
蘇琳突然有點想笑了,怎麽就這麽巧的，不管是她還是小一，仿佛生來就是要跟教廷作對似的，一出手就是精準打擊。
“那就讓他們查吧，把自己也查出來就更好了。像這樣的養殖場有幾個？”蘇琳突然問。
德利多恩道：“大概三個，都在外海，說是需要用大量水元素培養，外海是最好的地方。”
“什麽珍珠需要用大量水元素培養，這麽珍貴？”蘇琳不解。
院長呵呵笑著，在空間袋裏摸索半天拿出來一條珍珠項鏈，這項鏈最下端墜著一顆拇指大小的圓潤紅色珍珠，這個顏色的天然珍珠蘇琳還是
“就是這顆，比較小，拍了十三萬，我自己找工匠串成了項鏈，打算下個節日的時候送給我妻子。是不是很漂亮，我妻子很喜歡這種珍珠，可惜太貴了，這次她應該會很開心。”院長笑的一臉甜蜜，說話聲也難得快了許多，不再慢吞吞的。“它就像水系晶石一樣，裏面蘊含了比較充沛的能量，不僅好看，水系魔法師佩戴在身上還能幫助修煉，聽說孩子戴在身上能提高水元素親和力，對普通人也有防護治療的功效。”
“這麽神奇！”蘇琳接過珍珠項鏈看了一眼，確實有非常濃厚的水元素環繞在周圍，也確實非常好看。
“這麽好的東西，只有這幾家養殖場可以做麽？”
德利多恩解釋：“這是聖靈商會的秘密。”
聖靈商會也是憑借這些珍珠打開市場，在幾年之內一躍成為整個大陸都有名的頂級商會之一。
小一這一下相當於直接將對方賺錢的根給拔了，孕養珍珠需要時間，想要重新來過要好幾年，這幾年之內難道商會要喝西北風？可想而知他們肯定恨死小一了。
“那小一危險了。”蘇琳這麽說著，臉上的表情卻比先前還要淡定幾分，並不是特別擔心的樣子。
德利多恩感到好奇：“你不擔心了？”
“當然擔心，小一才剛成年，實力不強，萬一被抓住就很難脫身了，哎呀，小一真是闖大禍了。”蘇琳嘖嘖嘴，轉臉道，“魔法師協會什麽時候去養殖場，我們也想一起去。”
德利多恩不太讚同：“教廷去了很多人，你們去會被發現身份。”
蘇琳揮動手臂：“這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德利多恩都不知道該怎麽勸她才好了，反正他也勸不動。院長一點意見都沒，笑著道：“那你們可晚了，協會上午收到消息就出發了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
蘇琳本意也不是跟魔法師協會一起去，她的本意是去看看另外兩個珍珠養殖場，有機會搞掂破壞就更好了。
與此同時，趴在船頂睡著的小一此時已經醒了過來，它睜開眼睛就被明亮的太陽曬得瞇了瞇眼睛，肚子有點餓，它打開空間，從裏面拿出一大塊肉啃了起來。
平時隨處都可以找到吃的，它的囤貨不多，空間裏裝的都是零食，最多的就是薯片，它最愛薯片。吃完肉又啃了兩口薯片小一才有精力去聽下面的動靜。
這艘貨船是馬利薩北邊城市出發去自由之都的，船上裝的都是溫帶特產的海鮮，這些貨只有少部分是供給大商會，剩下的全都是供給自由之都中下層店鋪。船上除了裝卸工和水手，就是搭順風船的小商戶，還有三四個低級水系魔法師，沒有厲害的高手。
小一在船頂趴了半天也沒有被人發現，它伸著耳朵聽商戶和水手聊天，幾人一直說自由之都怎麽怎麽樣，火鍋店了，幻影劇院了，還有魔法學院發生了什麽事之類的。船上的水手大多是馬利薩本地人，艷羨地表示想要去自由之都這樣繁華的大城市生活。
小一聽到火鍋店和幻影劇院眼睛就亮了，這東西肯定是蘇琳弄出來的。但它隨後又有點心虛，自己偷跑出來不會被發現了吧？應該沒有，如果發現了他們肯定回來找自己，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聯系它，那就肯定還沒有發現。
只要它註意隱藏就沒事了。
小一抖抖翅膀，趴在船上好想唱歌，可這種地方不行，它只好打開空間又哢嚓哢嚓地開始吃薯片了。
就在這時，一道聲音從下方傳了出來：“你在吃什麽？”
小一動作頓了下，警惕地低頭看去，發現船舷上站了一只通體漆黑的小鳥，它連眼珠子鳥喙和爪子都是純黑色。這只鳥竟然是只魔獸。
小一晃了晃爪子裏的薯片道：“是薯片，你要吃麽，這個可好吃了。”
小黑鳥道：“你丟過來。”
小一也不在意它的不客氣，伸爪丟了一片過去，黑鳥扇起翅膀咬住薯片在甲板上哢嚓哢嚓吃起來，小一得意地問，“是不是很好吃？”
黑鳥很快將一片薯片吃完，它用爪子擦擦嘴，確實很不錯：“還有沒有？”
“還有的，你上來吃唄。”小一熱情招呼。
黑鳥在它頭頂盤旋了一陣，很快落到了它身邊，兩只鳥靠在一起分享起了薯片。
“你要去哪，自由之都麽？”小一自來熟地問道。
黑鳥嗯了一聲沒有回答更多。
“我也要去自由之都，我是
黑鳥話比較少，只是道：“去過，很大，人很多。”
“我最喜歡熱鬧的地方。”小一歡快地道，完全擺脫了昨晚上經歷的惡心事件。“你是要去做什麽，我能跟你一起麽？我叫小一，你叫什麽？”
黑鳥見它一副很好騙的樣子，爪子伸出來：“再給我些薯片我就帶你一起。”
“那當然沒問題。”小一抓了一大把出來，“你還沒說你叫什麽！”
“我叫喬希。”來自盜賊公會。
幸運交到新朋友的小一開心地和喬希分享自己的薯片，另一邊，蘇琳和萊茵已經出發朝馬利薩外海趕來了。
趕路的船速度比貨船快很多，兩艘船在某個時間點擦肩而過，當然海面很寬，船並沒有靠近，小一也沒有發現萊茵就在自己不遠的地方。
倒是萊茵回頭看了一眼，小一嘰嘰喳喳的聲音他都聽得見。
蘇琳也跟著朝天上看去：“咦，有鳥叫聲。”
萊茵道：“是海鳥。”
“小一現在應該到自由之都了吧。”
“快了。”
船在下午的時候到的馬利薩帝國，從這裏還要再乘船去外海。
惡魔入侵是大事件，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，連遠在北方的雪深帝國和鋼鐵國都派了人過來，奧牧達國跟著象征性地派了幾個人，當然就是來走過場，看看是真是假，是不是又是教廷的汙蔑。
兩人到的時候，整個外海一側停滿了各種大型輪船，船上有各國的標識，教廷國的是純白色，兩只巨大的翅膀斜斜地貼在船體兩側。鋼鐵國的船最震撼人心，不僅巨大，上面還布滿了各種精密齒輪，能直接變成可以設計的武器，射程達到千裏遠，雖然鋼鐵國不是海上國家，海戰實力卻非常強橫，少有人能跟他們抗衡的國家。
這次各國來的有一半都是蘇琳的老熟人，鋼鐵國來的是上次見過一次的薩拉少將，高岳國來的是阿爾弗雷德的父親密德爾頓大公，奧牧達國來的則是蘇琳接觸過一次的木系魔導師斯普林先生，還有一位水系魔導師和一位將軍。
來的人太多，整個不算大的外海島都被人包圍了，各國派來的人互不幹涉地占領一塊地方，這裏雖然屬於馬利薩帝國，但他們本國卻只能站在距離養殖場最遠的另一端。
教廷對這件事非常重視，派了兩位紅衣大主教和六名實力很高的修道士過來，平時寬容的神色不見，這些主教個個臉拉成三尺長，嘴角弧度就差垂到地上了，看每個人的眼神都像是看兇手一樣帶著審視和厭惡。
被他們盯過的人表情也都不好看，現場氣氛相當凝滯。
蘇琳混在人群中左右觀察著，這樣幾國齊聚的場面蘇琳也是頭一次見，她來得晚，過來時海島已經被圍上了，蘇琳找到魔法師協會的人亮出院長給的徽章才進去，法聖徽章雖然好用，畢竟太過紮眼。
魔法師協會來的是執法隊的成員，蘇琳跟他們完全不熟，見面略打了個招呼就各自沈默了，都湊上前盯著教廷的動作。
其實剛一進來蘇琳就聞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，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散開的魔蕈草味道，現在她明白了為什麽要說過來的惡魔擅長精神控制，魔蕈草能讓人產生幻覺。
小一可真是機靈鬼。
蘇琳從前將魔蕈草當熏香掛在身上，還好早早就換掉了。她朝萊茵眨眨眼，很快海面吹來陣陣熱風，屬於魔蕈草的味道瞬間被鹹腥的海風吹了幹凈。
這會教廷將養珠場圍住，幾名修道士下水查看惡魔留下的魔氣，分析惡魔是從什麽地方進來的。各國派人來也是為了這件事，都想下去親自看看，但教廷態度相當反常地拒絕了，只讓他們在岸上看，現在養珠的水被攪渾，下面什麽都看不見，連魔氣都因為過去一天而淡了下來，別說分析了，他們連感應都快要感應不到了。
莎拉握著長劍朝前走了一步，相當冷靜地說道：“克拉夫主教，不讓我們下去查看是什麽意思？這樣我們什麽都看不見，難道說魔氣是假的，是你們故意放的假消息？”
克拉夫主教臉色比她還冷：“莎拉少將，整個大陸沒有人比我們對魔氣更敏感了，我可以對神保證，就是惡魔入侵了這裏。至於不讓你們下去，是為了你們好。”
密德爾頓一點也不介意主教的表情如何，笑得像只狡詐的狐貍，語氣也帶著調侃的：“別是這下面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？教廷國可不會撒謊，你說呢，主教大人？”
克拉夫手裏的法杖都已經擡起來了：“高岳國對我們教廷有意見就直說。”
密德爾頓後退一步：“那怎麽可能有意見，這不是想早點知道真相，既然大家都來了，就一起下去查，總比你們幾個人看來看去看一天了也沒有看出來什麽東西要好。別耽誤大家的時間。”
他們也確實來大半天了，這半天就看著教廷在下面搗鼓來搗鼓去的不知道搞什麽。
主教的臉氣得發紅：“好，你們想看就去看吧。”
水下幾名修道士停止動作飛了上來，原本牢牢圍住現場的人也都讓開。
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就要往下沖，養珠場就這麽大，全都下去別說查看了，只能看到人了。
“每個國家派一個人下去！”克拉夫主教喊道。
眾人也都發現了一起下去不行，商量片刻後很快選出來代表下去。蘇琳和萊茵沒有動，不用靠近蘇琳自己就能看個大概，這下面就剩了絲淡淡的魔氣，其他什麽東西都沒了，能看出東西的地方估計早被教廷清理掉了。
兩人逆著人群朝後退，一直退到船邊上。
因為這裏反常地聚集，馬利薩國的居民也都有些好奇，路過的大小漁船經過這裏時都要放慢速度擡頭看看，他們很快被守在周圍的馬利薩國士兵趕走。
蘇琳道：“我們先出去。”
夕陽開始朝天邊墜去，海水嘩啦啦地拍打著水岸，這會是退潮的時候。蘇琳和萊茵剛出來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，那些圍觀的漁船像是發現了什麽重要事情，全都掉頭朝岸邊駛去。
“那邊好像出什麽事了，快去看看。”
兩人立即上了船跟在漁船後面，等船到了岸邊，蘇琳瞬間就驚呆了。
退潮之後，馬利薩國金黃的沙灘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骨頭，各種各樣碎裂的或者完整的骨頭。這些骨頭一看就不像是魚骨或是動物骨頭，分明就是人骨，粗略算一下也死了百人以上。
接受不了沖擊的人當即捂著臉昏了過去，也有人蹲在沙灘邊哭泣。
都城守衛的軍隊立即趕了過來。
正在養殖場查看情況的人也很快聽說了這邊的事，在這種節骨眼上出現白骨，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和惡魔的關系。
蘇琳嘆氣：“小一要背鍋了。”
“不一定，這些骨頭一看就是死很久的樣子。”
眾人很快趕了過來，另一名主教也過來了，幾人站在骨頭旁邊念聖經安撫亡靈，旁邊有人在哭，整個現場看起來一片悲壯。
“肯定是那只惡魔做的，我們一定會抓住它的！”大主教安撫現場哭泣的民眾。
蘇琳正要上前，就見莎拉一步走上去撿起了一塊骨頭道：“這骨頭上已經有被水流沖刷出來的孔洞，應該在水流湍急的地方待了五年以上，你說是惡魔做的，惡魔難道在這裏潛伏了五年？”
“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莎拉哦了一聲，又撿起另外一根骨頭：“這根骨頭上的痕跡更奇怪，如果我沒有看錯，這是被濃郁的水元素不停碾壓出來的痕跡，難道這只惡魔會水魔法？這樣的惡魔我還沒有聽說過。”
這麽明顯的擡杠讓主教非常不悅，他擡起眼：“莎拉少將，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
莎拉視線在人群裏轉了一圈，看到了跟過來的本地教堂神父：“這位神父，今天之前這裏有出現過惡魔的消息麽？”
“這……”
神父沒回話，他旁邊的漁民們搶答起來：“我可沒聽過有惡魔，要是真有惡魔就好了，就不會有那麽多海盜了。”
“就是，這些人說不定是海盜殺的呢。”
“教廷張口閉口就是惡魔，我們從沒有見過惡魔在哪，外海那個珍珠島天天半夜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麽，我有一次經過，聽到裏面有人哭喊的聲音，別是把人扔進去養珍珠了吧，我聽好幾個人說過這個法子，養出來的珍珠又大又圓，賣的可貴了。”
這話一出，主教的眼珠子瞬間轉動了一下，看向說話那人的眼神刀子一樣恨不得立即將人給剮了。
蘇琳啪啪啪地拍手：“教廷是不是想趁這個機會收攏馬利薩國人民的心，可惜他們對教廷沒有絲毫好感，哈哈哈，也真是神奇。”
這幾個國家裏，倒真是馬利薩國王對教廷最有好感，可惜民眾壓根就不聽國王的號令，神父來到這裏就是個擺設。
主教大聲道：“光明神賜予世間光明，最痛恨邪惡和黑暗，教廷絕對不會做任何傷人性命的事，不要被惡人的計謀迷惑了。這個人肯定是被惡魔迷惑了，他……”
下一句還沒有說出來怎麽樣，主教的話就被圍觀的民眾們給打斷了：“別廢話了，哪有什麽惡魔，趕緊把屍骨收起來吧。”
隨後人們一擁而上，剛剛說出那句話的人也迅速離開了。
主教郁悶到不行，從來到這裏他們就樣樣不順心，這些國家來的人竟對惡魔的事情完全不上心。
這次的證據不怎麽充分，教廷的行事也有些可疑，眾人態度確實不那麽堅定。
蘇琳和萊茵一直躲在人後圍觀沒有出頭，夕陽落下去，天際的光亮緩緩消失，海邊難得亮起燈光。
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萊茵拉著蘇琳朝船上走去：“找到了。”
蘇琳眼前一亮，兩人沒有去來時乘坐的船，而是坐上了另外一艘小船，小船飛快消失在黑暗的海面。
船一路極速前行，這裏遠離馬利薩帝國遠離所有國家，尋常人絕對不會往這裏來。
突然，一片黑暗的海面亮起了微弱的光來。
“是這裏？”蘇琳低聲問。
“是。”
距離光亮還很遠，兩人就從船上跳了下來，直接棄了船，悄無聲息地繼續前進。
養殖珍珠的地方總共有三處，外海那個養殖場其實是三個裏最小的一個。現在蘇琳和萊茵面前這才是最大的。
兩人看到的光亮其實是一艘船。船旁邊有一座小小的島，這只是島嶼露出來的一角而已，下面有一座巨大無比的海下島嶼，濃郁的水元素環繞在周圍，幾乎連船也一同包圍了。
此時此刻，船上有一群人正忙碌地在跳下海又抱著什麽東西上來，仔細看那些人身上的衣服跟白天見到的修道士沒什麽區別。
風裏傳來非常微弱的對話聲：“……不安全……快……”
蘇琳用終端跟萊茵對話：“他們要跑！”
萊茵搖搖頭讓她放心，手在水面輕輕敲了起來，蘇琳不知道他在幹什麽，用眼神疑惑地看過去。
伴隨著水面輕蕩，天空之中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龍吟聲。
蘇琳愕然地瞪大眼睛，就見兩條龍飛快地朝那座小島飛去，在飛到島嶼上空之時，二話不說一道龍息噴了下去。
船上的人全都驚呆了，隨後他們立即反應過來，放下手裏的東西逃出武器抵抗。
“龍族？”
黑龍艾利諾不說話也不解釋，再次朝下方噴去龍息，設置在養殖場周圍的魔法陣亮起，又在瞬息之間被破掉。
“龍族是要和教廷為敵？”
一道紅色身影從海底竄上來，這身穿著跟紅衣大主教相似卻又完全不同，他眼神淩厲地盯著上空的兩條龍，手中權杖揮動。“既然這樣，那我不用客氣了，教廷還沒有怕過龍族。”
劇烈的光亮從他身上亮起，伴隨著強大的威壓，就見這位不知道身份的紅衣人背上長出了一對類似天使的翅膀，亮光越來越強，翅膀慢慢脫離他的身體，一道白色的人形緩緩在空中凝聚成型。
這竟然是一只天使。
兩條龍和天使遙遙相望，空氣都凝滯起來，戰鬥一觸即發。
蘇琳握著萊茵的手臂使勁晃了晃，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外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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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誇讚完小一的壯舉之後,蘇琳還是相當擔心小一現在的安全問題。
“它現在在哪，不會被抓住吧？”
萊茵歪頭用終端定位了一下，隨後眉頭一挑：“它似乎在來自由之都的路上,看速度應該是在一艘船上。”
蘇琳呼了口氣，小一還是很機靈,幹完壞事就跑，現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養殖場上,它已經跑遠了,短時間內應該追查不到它身上來。
“會不會留下痕跡查到小一身上來？”
萊茵起身：“你在這等我,我去處理。”
兩人對話其實也沒怎麽回避德利多恩和院長羅瑟林,現在他們都知道那個破壞養殖場的應該就是他們口中說的小一了。
平時小一在終端裏也很活躍,知道直播的用處後它也經常開直播唱歌,雖然直播間人數一直非常慘淡，就算開了眾人也會將聲音調到最小，不然精神汙染太嚴重是要發瘋的。所以德利多恩是知道小一的。
“它也來了這邊？”
蘇琳無奈聳肩：“跟在我們後面偷偷來的,過來了我們才知道。小一年紀不大以前可沒殺過人，它很熱心,如果不是有實在讓它憤怒的事情發生，我相信它絕對不會出手。這次養殖場被搗毀，你們也知道了,沒有人傷亡。”
兩人都沒說話,這種事也不能相信蘇琳的一面之詞。
院長慢吞吞地道：“這個我們會查的,如果真是養殖場的問題，自由之都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。”
德利多恩冷不丁地開口：“那個養殖場,屬於聖靈商會,這個商會的真正所有者是教廷。教廷不會放過小一,一定會追查到底。”
蘇琳突然有點想笑了,怎麽就這麽巧的，不管是她還是小一，仿佛生來就是要跟教廷作對似的，一出手就是精準打擊。
“那就讓他們查吧，把自己也查出來就更好了。像這樣的養殖場有幾個？”蘇琳突然問。
德利多恩道：“大概三個，都在外海，說是需要用大量水元素培養，外海是最好的地方。”
“什麽珍珠需要用大量水元素培養，這麽珍貴？”蘇琳不解。
院長呵呵笑著，在空間袋裏摸索半天拿出來一條珍珠項鏈，這項鏈最下端墜著一顆拇指大小的圓潤紅色珍珠，這個顏色的天然珍珠蘇琳還是
“就是這顆，比較小，拍了十三萬，我自己找工匠串成了項鏈，打算下個節日的時候送給我妻子。是不是很漂亮，我妻子很喜歡這種珍珠，可惜太貴了，這次她應該會很開心。”院長笑的一臉甜蜜，說話聲也難得快了許多，不再慢吞吞的。“它就像水系晶石一樣，裏面蘊含了比較充沛的能量，不僅好看，水系魔法師佩戴在身上還能幫助修煉，聽說孩子戴在身上能提高水元素親和力，對普通人也有防護治療的功效。”
“這麽神奇！”蘇琳接過珍珠項鏈看了一眼，確實有非常濃厚的水元素環繞在周圍，也確實非常好看。
“這麽好的東西，只有這幾家養殖場可以做麽？”
德利多恩解釋：“這是聖靈商會的秘密。”
聖靈商會也是憑借這些珍珠打開市場，在幾年之內一躍成為整個大陸都有名的頂級商會之一。
小一這一下相當於直接將對方賺錢的根給拔了，孕養珍珠需要時間，想要重新來過要好幾年，這幾年之內難道商會要喝西北風？可想而知他們肯定恨死小一了。
“那小一危險了。”蘇琳這麽說著，臉上的表情卻比先前還要淡定幾分，並不是特別擔心的樣子。
德利多恩感到好奇：“你不擔心了？”
“當然擔心，小一才剛成年，實力不強，萬一被抓住就很難脫身了，哎呀，小一真是闖大禍了。”蘇琳嘖嘖嘴，轉臉道，“魔法師協會什麽時候去養殖場，我們也想一起去。”
德利多恩不太讚同：“教廷去了很多人，你們去會被發現身份。”
蘇琳揮動手臂：“這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德利多恩都不知道該怎麽勸她才好了，反正他也勸不動。院長一點意見都沒，笑著道：“那你們可晚了，協會上午收到消息就出發了。”
“沒關系。”
蘇琳本意也不是跟魔法師協會一起去，她的本意是去看看另外兩個珍珠養殖場，有機會搞掂破壞就更好了。
與此同時，趴在船頂睡著的小一此時已經醒了過來，它睜開眼睛就被明亮的太陽曬得瞇了瞇眼睛，肚子有點餓，它打開空間，從裏面拿出一大塊肉啃了起來。
平時隨處都可以找到吃的，它的囤貨不多，空間裏裝的都是零食，最多的就是薯片，它最愛薯片。吃完肉又啃了兩口薯片小一才有精力去聽下面的動靜。
這艘貨船是馬利薩北邊城市出發去自由之都的，船上裝的都是溫帶特產的海鮮，這些貨只有少部分是供給大商會，剩下的全都是供給自由之都中下層店鋪。船上除了裝卸工和水手，就是搭順風船的小商戶，還有三四個低級水系魔法師，沒有厲害的高手。
小一在船頂趴了半天也沒有被人發現，它伸著耳朵聽商戶和水手聊天，幾人一直說自由之都怎麽怎麽樣，火鍋店了，幻影劇院了，還有魔法學院發生了什麽事之類的。船上的水手大多是馬利薩本地人，艷羨地表示想要去自由之都這樣繁華的大城市生活。
小一聽到火鍋店和幻影劇院眼睛就亮了，這東西肯定是蘇琳弄出來的。但它隨後又有點心虛，自己偷跑出來不會被發現了吧？應該沒有，如果發現了他們肯定回來找自己，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聯系它，那就肯定還沒有發現。
只要它註意隱藏就沒事了。
小一抖抖翅膀，趴在船上好想唱歌，可這種地方不行，它只好打開空間又哢嚓哢嚓地開始吃薯片了。
就在這時，一道聲音從下方傳了出來：“你在吃什麽？”
小一動作頓了下，警惕地低頭看去，發現船舷上站了一只通體漆黑的小鳥，它連眼珠子鳥喙和爪子都是純黑色。這只鳥竟然是只魔獸。
小一晃了晃爪子裏的薯片道：“是薯片，你要吃麽，這個可好吃了。”
小黑鳥道：“你丟過來。”
小一也不在意它的不客氣，伸爪丟了一片過去，黑鳥扇起翅膀咬住薯片在甲板上哢嚓哢嚓吃起來，小一得意地問，“是不是很好吃？”
黑鳥很快將一片薯片吃完，它用爪子擦擦嘴，確實很不錯：“還有沒有？”
“還有的，你上來吃唄。”小一熱情招呼。
黑鳥在它頭頂盤旋了一陣，很快落到了它身邊，兩只鳥靠在一起分享起了薯片。
“你要去哪，自由之都麽？”小一自來熟地問道。
黑鳥嗯了一聲沒有回答更多。
“我也要去自由之都，我是
黑鳥話比較少，只是道：“去過，很大，人很多。”
“我最喜歡熱鬧的地方。”小一歡快地道，完全擺脫了昨晚上經歷的惡心事件。“你是要去做什麽，我能跟你一起麽？我叫小一，你叫什麽？”
黑鳥見它一副很好騙的樣子，爪子伸出來：“再給我些薯片我就帶你一起。”
“那當然沒問題。”小一抓了一大把出來，“你還沒說你叫什麽！”
“我叫喬希。”來自盜賊公會。
幸運交到新朋友的小一開心地和喬希分享自己的薯片，另一邊，蘇琳和萊茵已經出發朝馬利薩外海趕來了。
趕路的船速度比貨船快很多，兩艘船在某個時間點擦肩而過，當然海面很寬，船並沒有靠近，小一也沒有發現萊茵就在自己不遠的地方。
倒是萊茵回頭看了一眼，小一嘰嘰喳喳的聲音他都聽得見。
蘇琳也跟著朝天上看去：“咦，有鳥叫聲。”
萊茵道：“是海鳥。”
“小一現在應該到自由之都了吧。”
“快了。”
船在下午的時候到的馬利薩帝國，從這裏還要再乘船去外海。
惡魔入侵是大事件，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，連遠在北方的雪深帝國和鋼鐵國都派了人過來，奧牧達國跟著象征性地派了幾個人，當然就是來走過場，看看是真是假，是不是又是教廷的汙蔑。
兩人到的時候，整個外海一側停滿了各種大型輪船，船上有各國的標識，教廷國的是純白色，兩只巨大的翅膀斜斜地貼在船體兩側。鋼鐵國的船最震撼人心，不僅巨大，上面還布滿了各種精密齒輪，能直接變成可以設計的武器，射程達到千裏遠，雖然鋼鐵國不是海上國家，海戰實力卻非常強橫，少有人能跟他們抗衡的國家。
這次各國來的有一半都是蘇琳的老熟人，鋼鐵國來的是上次見過一次的薩拉少將，高岳國來的是阿爾弗雷德的父親密德爾頓大公，奧牧達國來的則是蘇琳接觸過一次的木系魔導師斯普林先生，還有一位水系魔導師和一位將軍。
來的人太多，整個不算大的外海島都被人包圍了，各國派來的人互不幹涉地占領一塊地方，這裏雖然屬於馬利薩帝國，但他們本國卻只能站在距離養殖場最遠的另一端。
教廷對這件事非常重視，派了兩位紅衣大主教和六名實力很高的修道士過來，平時寬容的神色不見，這些主教個個臉拉成三尺長，嘴角弧度就差垂到地上了，看每個人的眼神都像是看兇手一樣帶著審視和厭惡。
被他們盯過的人表情也都不好看，現場氣氛相當凝滯。
蘇琳混在人群中左右觀察著，這樣幾國齊聚的場面蘇琳也是頭一次見，她來得晚，過來時海島已經被圍上了，蘇琳找到魔法師協會的人亮出院長給的徽章才進去，法聖徽章雖然好用，畢竟太過紮眼。
魔法師協會來的是執法隊的成員，蘇琳跟他們完全不熟，見面略打了個招呼就各自沈默了，都湊上前盯著教廷的動作。
其實剛一進來蘇琳就聞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，是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散開的魔蕈草味道，現在她明白了為什麽要說過來的惡魔擅長精神控制，魔蕈草能讓人產生幻覺。
小一可真是機靈鬼。
蘇琳從前將魔蕈草當熏香掛在身上，還好早早就換掉了。她朝萊茵眨眨眼，很快海面吹來陣陣熱風，屬於魔蕈草的味道瞬間被鹹腥的海風吹了幹凈。
這會教廷將養珠場圍住，幾名修道士下水查看惡魔留下的魔氣，分析惡魔是從什麽地方進來的。各國派人來也是為了這件事，都想下去親自看看，但教廷態度相當反常地拒絕了，只讓他們在岸上看，現在養珠的水被攪渾，下面什麽都看不見，連魔氣都因為過去一天而淡了下來，別說分析了，他們連感應都快要感應不到了。
莎拉握著長劍朝前走了一步，相當冷靜地說道：“克拉夫主教，不讓我們下去查看是什麽意思？這樣我們什麽都看不見，難道說魔氣是假的，是你們故意放的假消息？”
克拉夫主教臉色比她還冷：“莎拉少將，整個大陸沒有人比我們對魔氣更敏感了，我可以對神保證，就是惡魔入侵了這裏。至於不讓你們下去，是為了你們好。”
密德爾頓一點也不介意主教的表情如何，笑得像只狡詐的狐貍，語氣也帶著調侃的：“別是這下面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吧？教廷國可不會撒謊，你說呢，主教大人？”
克拉夫手裏的法杖都已經擡起來了：“高岳國對我們教廷有意見就直說。”
密德爾頓後退一步：“那怎麽可能有意見，這不是想早點知道真相，既然大家都來了，就一起下去查，總比你們幾個人看來看去看一天了也沒有看出來什麽東西要好。別耽誤大家的時間。”
他們也確實來大半天了，這半天就看著教廷在下面搗鼓來搗鼓去的不知道搞什麽。
主教的臉氣得發紅：“好，你們想看就去看吧。”
水下幾名修道士停止動作飛了上來，原本牢牢圍住現場的人也都讓開。
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就要往下沖，養珠場就這麽大，全都下去別說查看了，只能看到人了。
“每個國家派一個人下去！”克拉夫主教喊道。
眾人也都發現了一起下去不行，商量片刻後很快選出來代表下去。蘇琳和萊茵沒有動，不用靠近蘇琳自己就能看個大概，這下面就剩了絲淡淡的魔氣，其他什麽東西都沒了，能看出東西的地方估計早被教廷清理掉了。
兩人逆著人群朝後退，一直退到船邊上。
因為這裏反常地聚集，馬利薩國的居民也都有些好奇，路過的大小漁船經過這裏時都要放慢速度擡頭看看，他們很快被守在周圍的馬利薩國士兵趕走。
蘇琳道：“我們先出去。”
夕陽開始朝天邊墜去，海水嘩啦啦地拍打著水岸，這會是退潮的時候。蘇琳和萊茵剛出來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嘩聲，那些圍觀的漁船像是發現了什麽重要事情，全都掉頭朝岸邊駛去。
“那邊好像出什麽事了，快去看看。”
兩人立即上了船跟在漁船後面，等船到了岸邊，蘇琳瞬間就驚呆了。
退潮之後，馬利薩國金黃的沙灘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骨頭，各種各樣碎裂的或者完整的骨頭。這些骨頭一看就不像是魚骨或是動物骨頭，分明就是人骨，粗略算一下也死了百人以上。
接受不了沖擊的人當即捂著臉昏了過去，也有人蹲在沙灘邊哭泣。
都城守衛的軍隊立即趕了過來。
正在養殖場查看情況的人也很快聽說了這邊的事，在這種節骨眼上出現白骨，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和惡魔的關系。
蘇琳嘆氣：“小一要背鍋了。”
“不一定，這些骨頭一看就是死很久的樣子。”
眾人很快趕了過來，另一名主教也過來了，幾人站在骨頭旁邊念聖經安撫亡靈，旁邊有人在哭，整個現場看起來一片悲壯。
“肯定是那只惡魔做的，我們一定會抓住它的！”大主教安撫現場哭泣的民眾。
蘇琳正要上前，就見莎拉一步走上去撿起了一塊骨頭道：“這骨頭上已經有被水流沖刷出來的孔洞，應該在水流湍急的地方待了五年以上，你說是惡魔做的，惡魔難道在這裏潛伏了五年？”
“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莎拉哦了一聲，又撿起另外一根骨頭：“這根骨頭上的痕跡更奇怪，如果我沒有看錯，這是被濃郁的水元素不停碾壓出來的痕跡，難道這只惡魔會水魔法？這樣的惡魔我還沒有聽說過。”
這麽明顯的擡杠讓主教非常不悅，他擡起眼：“莎拉少將，你到底想說什麽？”
莎拉視線在人群裏轉了一圈，看到了跟過來的本地教堂神父：“這位神父，今天之前這裏有出現過惡魔的消息麽？”
“這……”
神父沒回話，他旁邊的漁民們搶答起來：“我可沒聽過有惡魔，要是真有惡魔就好了，就不會有那麽多海盜了。”
“就是，這些人說不定是海盜殺的呢。”
“教廷張口閉口就是惡魔，我們從沒有見過惡魔在哪，外海那個珍珠島天天半夜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麽，我有一次經過，聽到裏面有人哭喊的聲音，別是把人扔進去養珍珠了吧，我聽好幾個人說過這個法子，養出來的珍珠又大又圓，賣的可貴了。”
這話一出，主教的眼珠子瞬間轉動了一下，看向說話那人的眼神刀子一樣恨不得立即將人給剮了。
蘇琳啪啪啪地拍手：“教廷是不是想趁這個機會收攏馬利薩國人民的心，可惜他們對教廷沒有絲毫好感，哈哈哈，也真是神奇。”
這幾個國家裏，倒真是馬利薩國王對教廷最有好感，可惜民眾壓根就不聽國王的號令，神父來到這裏就是個擺設。
主教大聲道：“光明神賜予世間光明，最痛恨邪惡和黑暗，教廷絕對不會做任何傷人性命的事，不要被惡人的計謀迷惑了。這個人肯定是被惡魔迷惑了，他……”
下一句還沒有說出來怎麽樣，主教的話就被圍觀的民眾們給打斷了：“別廢話了，哪有什麽惡魔，趕緊把屍骨收起來吧。”
隨後人們一擁而上，剛剛說出那句話的人也迅速離開了。
主教郁悶到不行，從來到這裏他們就樣樣不順心，這些國家來的人竟對惡魔的事情完全不上心。
這次的證據不怎麽充分，教廷的行事也有些可疑，眾人態度確實不那麽堅定。
蘇琳和萊茵一直躲在人後圍觀沒有出頭，夕陽落下去，天際的光亮緩緩消失，海邊難得亮起燈光。
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萊茵拉著蘇琳朝船上走去：“找到了。”
蘇琳眼前一亮，兩人沒有去來時乘坐的船，而是坐上了另外一艘小船，小船飛快消失在黑暗的海面。
船一路極速前行，這裏遠離馬利薩帝國遠離所有國家，尋常人絕對不會往這裏來。
突然，一片黑暗的海面亮起了微弱的光來。
“是這裏？”蘇琳低聲問。
“是。”
距離光亮還很遠，兩人就從船上跳了下來，直接棄了船，悄無聲息地繼續前進。
養殖珍珠的地方總共有三處，外海那個養殖場其實是三個裏最小的一個。現在蘇琳和萊茵面前這才是最大的。
兩人看到的光亮其實是一艘船。船旁邊有一座小小的島，這只是島嶼露出來的一角而已，下面有一座巨大無比的海下島嶼，濃郁的水元素環繞在周圍，幾乎連船也一同包圍了。
此時此刻，船上有一群人正忙碌地在跳下海又抱著什麽東西上來，仔細看那些人身上的衣服跟白天見到的修道士沒什麽區別。
風裏傳來非常微弱的對話聲：“……不安全……快……”
蘇琳用終端跟萊茵對話：“他們要跑！”
萊茵搖搖頭讓她放心，手在水面輕輕敲了起來，蘇琳不知道他在幹什麽，用眼神疑惑地看過去。
伴隨著水面輕蕩，天空之中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龍吟聲。
蘇琳愕然地瞪大眼睛，就見兩條龍飛快地朝那座小島飛去，在飛到島嶼上空之時，二話不說一道龍息噴了下去。
船上的人全都驚呆了，隨後他們立即反應過來，放下手裏的東西逃出武器抵抗。
“龍族？”
黑龍艾利諾不說話也不解釋，再次朝下方噴去龍息，設置在養殖場周圍的魔法陣亮起，又在瞬息之間被破掉。
“龍族是要和教廷為敵？”
一道紅色身影從海底竄上來，這身穿著跟紅衣大主教相似卻又完全不同，他眼神淩厲地盯著上空的兩條龍，手中權杖揮動。“既然這樣，那我不用客氣了，教廷還沒有怕過龍族。”
劇烈的光亮從他身上亮起，伴隨著強大的威壓，就見這位不知道身份的紅衣人背上長出了一對類似天使的翅膀，亮光越來越強，翅膀慢慢脫離他的身體，一道白色的人形緩緩在空中凝聚成型。
這竟然是一只天使。
兩條龍和天使遙遙相望，空氣都凝滯起來，戰鬥一觸即發。
蘇琳握著萊茵的手臂使勁晃了晃，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外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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